没有名字

—奶糖—

【雷安】见故如新 12

*娱乐圈,富二代演员雷X导演安

*破镜重圆 ,年下




12.

 

这条路似乎很长,又似乎很短,桃花分散,像疏忽一场迷梦。

雷狮忽然停下来。

“问你个问题,安迷修。”他说,“你之前为什么一直避着不见我?”

为什么?

安迷修有些恍惚地想,其实也没什么理由,一开始是为了走出情伤,只能断联,怕自己见到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,后来是觉得尴尬、麻烦,索性躲着,再后来……觉得不见也挺好,不打扰彼此,两个人都清净。

然而这次见到雷狮,他发现自己错了,大错特错。

他只是害怕,害怕自己还爱着他。

要怎么回答?

没法说,千言万语全是割舍不下,他想装作洒脱,然而心里拖泥带水,只能脸上风轻云淡,话出了口全是旧情缠绵,兀自惹人发笑。

“也没什么,”安迷修轻轻地说,“不是都说,不打扰对方的前任才是好前任?都已经分手了,就不应该打扰对方的生活,对你对我都好。”

雷狮沉默片刻:“连朋友都做不成?”

安迷修无声地苦笑。

曾经深爱过,还怎么能做朋友,有这样一个朋友,怎么对得起日后出现在身边的人。

“何必还要做朋友。”他叹息一声,“雷狮,等节目完了,生活还是像往常一样,不会改变什么,以前那样不是也很好吗?”

雷狮点点头:“好。”

他没多说什么,轻轻放安迷修下来。雷狮背对着,安迷修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听见他平静又生疏的声音:“前面快到了,我扶你过去。”

心里仿佛被一根针狠狠地扎了一下,安迷修打了个寒颤。好在他忍习惯了,脸上没露出什么端倪,他点点头,也说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
两人慢慢地,走出这片桃花林,外面是一片平地,眼前豁然开朗,又空旷得让人有些落寞。

 

安迷修脚扭伤了,他自己歉疚,节目组出于各方面的考虑,决定还是先暂停他的拍摄,送到医院检查。

他天性不愿给别人多添烦恼,这次旁生枝节,一路一直在道歉,倒是跟着一块去的金连连安慰他,说也不是他的错。

参加同一个节目的嘉宾受伤,不管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,总得表示点什么。因此留了一部分人拍摄,剩下的那部分人浩浩荡荡地陪着安迷修去了就近的医院。一番检查下来,结论是踝关节轻度扭伤,虽然看起来高高地肿起一块挺吓人,不过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。

虽然不是大病,节目组也难得良心发现,给他放了一个假。要是以往,就这种小伤,安迷修肯定带伤上阵,但现在他心绪混乱,也想趁着这段时间平静平静,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。

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,又浩浩荡荡地走,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。

一顿折腾下来,天色将晚,窗外一层昏黄的光,身上盖着被子,空气里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,安迷修躺在床上,浑身的疲惫瞬间涌来。

他闭着眼睛,缓缓沉入梦乡。

再次醒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彻底晚了,工作人员看他醒了,进来问他想吃什么。安迷修笑了笑,说随意就好。

他说的随意,饭菜送来的时候却不随意,四菜一汤,还有荤有素的,可能是考虑了营养搭配。吃完了饭,他躺在床上玩手机,知道他脚扭伤了,不少人发来微信慰问,安迷修很有耐心,没有群发,一一回复。也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,人一闲了就容易胡思乱想。好歹大小是个导演,有一定的话语权,不少人甚至提出要过来探望他,被安迷修坚定的拒绝了,他好不容易清净两天,不想伤了脚还得在病房“接客”,他的个性在娱乐圈也不算秘密,听到他这么严词拒绝,倒也没什么人不长眼的非要来打扰他。

就这么吃了睡,睡了吃好几天,他脚上的伤慢慢地也没那么可怕了,没事做的时候还能悄悄出去溜达几圈。

好在他是个导演,平时也不怎么在媒体前露面,这要是个演员,可能病房已经被左三圈右三圈的围住了。

没事做他就拿出手机刷,要说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,那一定是智能手机,不然人们躁动不已的心灵和无处安放的精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宣泄。

第一期节目已经剪辑播出,安迷修还转发了宣传微博。录的时候不觉得,好奇地点开看了看,还真就一路看下去了,不知道幕后工作人员的工资是多少,这化腐朽为神奇的剪辑能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,要不是知道真实情况,就连安迷修自己都要以为这是一个和谐、温馨、搞笑还其乐融融的节目。

就连雷狮和嘉德罗斯这两人都变得顺眼了不少。

安迷修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一点笑意,一晃神,手上不知道点了哪里,忽然冒出来满屏弹幕。

弹幕,安迷修知道这个,就是评论区已经放不下观众朋友们的吐槽,必须及时发泄在屏幕中,包含且不仅仅包含科普、玩梗、撕逼等一系列操作,风靡于广大90后以及00后的一种即时评论。

原来他嫌弹幕这东西打扰他观赏电影,从来没开过,今天忽然冒出来满屏,直接让他措手不及地怔住了。

在无数掠过的弹幕中,一条红色的发言如游鱼般从他眼前掠过——

有没有人觉得,其实安迷修和雷狮很熟啊?

后面跟了一大片回应——

有啊有啊,总感觉他们之间其实早就认识了。

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两个人之间有故事。

你不是一个人。

雷安女孩现场给你表演一个爆哭!

是不是很熟不知道,起码之前认识吧……

安迷修觉得有点头痛,各方面各种意义上的痛。

他关掉手机,索性眼不见为净。

看一眼时间,已经晚上六点,然而还没有人来送餐,安迷修拖着一只伤脚,磨磨蹭蹭地挪到门口,他疑惑地喊:“小刘?”

没人回应,走廊里黑漆漆一片,只有顶上绿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。

夜晚,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,奇异消失的工作人员,还有个伤了脚的病号,简直就是恐怖片的标配。

安迷修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。

“小刘?”

然而空荡荡的走廊好像一张无形的大口,吞没了所有的声音和光线。

安迷修犹豫了一秒,就关上了门。在恐怖电影里,主角都是作死的。他回到床上,拿起手机,拨通了小刘的电话。
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

无人回应。

天色越来越黑,现代空气污染,所谓繁星满天早就成了一种奢望,有的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。安迷修再次犹豫了一秒,拨动了另一位助理的电话,而这一次,手机铃声竟然从床底传了出来……

安迷修背脊瞬间僵直,拿着手机,不知道是该继续打,还是该挂断。

这时,门突然“嘭”的一下被撞响!

门没有锁,如果是正常人的话,只会先拧把手,不会先撞门。这个念头疏忽出现在安迷修脑海里,让他不由得紧紧盯住了房门,仿佛那背后隐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。

模模糊糊的歌声传来,与此同时,门“吱呀”一声……轻轻开了。

安迷修屏住呼吸。

一个黑影双手平平地捧着一个圆形的东西慢慢走了进来,与此同时,“砰砰”两声,伴随着一阵手电筒乱晃的光线,一片七彩缤纷的碎花瓣向他飘来。

“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

金捧着一个蛋糕,身后站在其余节目嘉宾以及奇异消失的小刘等数位节目组工作人员,一齐或兴致勃勃或不情不愿地唱着生日歌。

金伸长手臂,将蛋糕送到安迷修面前:“生日快乐,安哥。”

一点都不快乐的安迷修:“……”

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话,那他就是个头号傻瓜。显然是节目组稍稍整蛊了他一下,想给他个惊喜。

安迷修缓了缓神:“今天不是我的生日。”

“我知道,”金回答说,“这不是想借着你生日闹一闹嘛,所以提前给你过个生日。”、

安迷修:“……”

他是不是还得说声谢谢?看了一眼那个惨不忍睹仿佛被车碾过一样的蛋糕,安迷修觉得自己实在说不出这两个字。

金笑眯眯地催促他:“还等什么?赶快许愿吹蜡烛吧!这个蛋糕可是我们亲手为你做的!”

安迷修:“……谢谢。”

他轻轻一吹,将蛋糕上那个蠢到不行的标着33的蜡烛吹灭。心里没许愿望,只是有些感慨,过完今年生日,他竟然就33了。

虽然开头像个闹剧,但拿着餐刀切开蛋糕的时候,安迷修心里还是微妙地酸了一下,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陪他过生日,尽管这一天根本不算他的生日。

以往生日大多是自己糊弄一碗面条就算过了,有时候甚至忙完了,才想起来自己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很多天,对生日这种日子也从来没什么期待,原来和雷狮在一起的时候,倒是盼望过,可惜生日还没过,他们就分开了。

人太多,蛋糕却小,每人只分得小小的一块。

“谢谢大家来帮我过生日,”安迷修看着这块小小的蛋糕,他第一次这么热闹的过生日,不想还挺有趣的,比自己一个人冷清清的强,“真的谢谢。”

金咬着叉子说:“不用谢不用谢!安哥,我们还没来得及给你礼物呢!”

安迷修一愣,手里忽然被塞了一张CD。

金眨着眼睛双手合十:“这是我和紫堂送给你的礼物,我们新出的专辑。要是你觉得好听,别忘了帮我们宣传宣传。”

安迷修忍不住笑了笑:“好。”

第二个是格瑞。

“我没什么送你的,这是我的电话号码,有事可以找我,我尽量。”

安迷修小心收好,格瑞的“尽量”两个字,含金量可是实打实的。

而后安莉洁送了一束花,嘉德罗斯送了一张自己的影视光盘,卡米尔送了一家私人糕点店的会员卡。

然后是雷狮。

他顶着众人的目光,非常光棍的一摊手:“没来得及准备。”

“这样算了,”他随手拿起旁边的罐装可乐,拉开拉环,不由分说地拉起安迷修的左手,“这个拉环戒指就算是我送你的礼物。”

雷狮抬头,目光里盛着懒洋洋的笑意,像猎枪瞄准镜后的猎人般盯住了安迷修的双眼,缓缓将“戒指”戴到了他的小指上。

背对着众人,他无声地张口,一字一顿地说:“安迷修,我也没打算和你当朋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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